霸道总裁小娇妻就是该配狗血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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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不会为了感动而爱上一个人。”
“可如果你有心动的话,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被放大。”
天上有条黑鱼不慌不忙地吞吃白色。凯雯抬起手,用手背遮住眼睛。滑落到膝盖的外套是件西服外套。
“睡醒了?”迎上来的男人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让她借力站起来。
凯雯毫不吝啬地对着他笑出了小梨涡。他怔愣了半秒,调整好神色拉她进厨房。她在椅子上坐下,抬起头对他弯弯眼睛:“今天吃虾啊。”
“七只虾,”他低下眼睛,“看谁敢多吃一只。”
她不接话,只是甜甜地笑。最后第七只虾落到她的碗里。她握着叉子仰起脸来冲他笑。饭后在照片墙前面坐着是他们的习惯。她侧过脸看他很久,他被看的两颊通红。她从兜里摸出红酒木塞做的小兔子。
“木塞有点破掉了⋯⋯”
“如果你喜欢,”他急匆匆地开口,“我可以为你多做几个。”
她眨眨眼,不解地笑出声。他们好像从未这么亲密过。她靠着他的肩膀,看着眼前盛满了过去的照片墙。
“里面有好多人啊。”
“都是过去。”他捏着她的指尖放在相片上,“你还记得这个女孩子吗?”
照片里的姑娘穿着打扮像一个职场精英。和她脸挨着脸很亲密地拍下这张照片。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回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才犹豫地回答道:“⋯⋯张天?”
他好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因为她的下一句话绷直了腰。
“这是琦君。”她的眼睛天生澄澈,衬着小梨涡像是一眼见底的清泉。
他从来不会对她有脾气,只是突然翻涌的苦涩打得他措手不及。他问:“你都想起来了?”
她咬咬嘴唇,依次报出相片里所有人的姓名。她笑的好甜,报了第七个名字:“杨凯雯。”
他在等。却迟迟等不到他的名字。正如她在等夸奖,却迟迟等不到夸奖。她扬起头用发顶蹭蹭他的侧颈:“你不夸我吗?”
“有八个人。”他顿了顿,不躲不避地看着她,“你没有叫我。”
她的发丝落在他脖颈,女孩子软软地缩在他的怀抱里。她声音好轻,只是情人间的呢喃。
“我知道⋯⋯威廉。”她勾勾威廉的小拇指,“吴——翔——威——。”
威廉咬咬牙,眼睛突然酸涩。他拥着凯雯,他曾几何时连靠近都怕惊扰的女孩。
那个女孩以前挂着梨涡甜甜笑着坐在别人身边。趴在桌上假寐,掖掖别的男人为她盖的外套,转个头自顾自地笑。而坐在他身边时拘谨地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言一行都在脑子里规划好线路。
他为她热牛奶,刚刚好的温度,杯壁过热,杯柄恰好。她好惊讶,并没有那么惊喜。不吝啬地对他笑了。他接着每天这么做,却发现她的道谢变得沉重。
他摸黑在床尾坐了很久,突然明白她不喜欢他的时候,他的喜欢就是种负担。她无法接受,无法拒绝。
他信誓旦旦地和张天说过他从来不会让。他认定了他的姑娘。但假若她幸福,他松手放她飞又何妨。于是他松开攥得好紧的手,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他的姑娘从来不是他的。
可现在凯雯在他怀里。
她偎在威廉的肩上,眼皮撑不住地粘在一起。威廉打横抱起她,她清醒了一会儿,在威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好不容易把姑娘在床上安顿下来,威廉用指腹按按凯雯的嘴唇充当亲吻。他凝视良久,愉悦地想,如果凯雯以后生孩子是个女孩,一定会像她,聪明又漂亮。可爱的让人心生欢喜。
他轻轻地关上门,缩在被窝里的女孩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墙面。
节目结束以后她和赵琦君试图开始一段恋情。可离开小屋以后他发现她的交际圈里有许许多多他不认识的人。他的醋劲好大。
凯雯花了很多心思在让自己的新晋男友不要太生气于别的男人和她相处,尽管他们什么都没做。
赵琦君是一个很直爽的人。也许是北方人的特性。他是北京爷们的个性,有话就要说,有话就要讲。她忍了两三个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她一向很避嫌。确定自己更喜欢赵琦君以后就疏远了威廉。有的时候她觉得愧疚。
因为事实上威廉和赵琦君都极其专情。她在网路上遭很多抨击,说她吊着两个男人。无非也是羡慕她,能得两个专情男人的青睐。她当然可以喜欢威廉,在头两期剪辑里她看起来也更喜欢威廉。
网友戏称他们是霸道总裁小娇妻。可人设从最初就不对劲。
威廉在霸道的人设下是细腻敏感的心,他生疏又礼貌地关心着。最出格时他提起她的裙边,为她擦了擦落在上面的污渍。她那个时候陷在赵琦君隐隐不满的情绪里,感到惊慌,只是强笑着说不谢。他愣了一下,神色瞬息万变。最后却归为一个失落的低眸。
而她压根不是什么娇弱的姑娘。北方女孩从来不是什么娇妻人设。她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方向。
她永远记得那天,他状似无心地问你今天有空吗。她如实回答:“有空。”
是一种无心。她接着问:“你呢?”
他的欢喜隐藏在冷静的表情之下。她无法形容那个答案给她的触动。她只是愧疚。她猜到他是为了和她相处才留在小屋。可她没法给他想要得到的情绪。
一瞬间她很感动,可也只是感动。
后来的事都被放在荧幕上。她和赵琦君画拖鞋,她在赵琦君旁边假装睡觉。而威廉气吁吁地带着一袋子棒冰回来。
她没有喜欢过威廉吗?谁会对那样的温柔不心动一瞬呢?可她一概而论地归为感动。
然后她出车祸。被撞了还在想自己的人生居然真这么戏剧性。
她不再记得大家。威廉赶来的时候还穿着西装,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套。她鼻子一酸,明明什么也记不起来,却死死的盯着他。
他终于从外围走过来。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并不平静的心跳。
“我想跟你走。”
他的第一反应是惊愕,他好像是要拒绝。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摆:“我害怕。”
于是威廉带她回家。她从自己的居所里挑了几件东西带走,一只脚蹦着走。威廉停下来让她站在这儿,他搬着行李回到车上,又回来轻轻地抱她。
“抱歉,”他说,“但是你腿还没好。”
她用脸蹭蹭他胸口的衣服,是种撒娇行径。
她后来抱着抱枕画心心的时候回味起来,感慨地讲这个算一见钟情。
其实他们天生注定。